第1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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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
奇怪的修羅場
月城林猜的不錯，警視廳確實有被人潛入的痕跡。
“這二十分鐘內的監控都失靈了，我們已經在排查機密檔案室等重點區域，暫時還沒什麽發現。”
刑事部搜查一課管理官松本清長聽著下屬的報告，簡直氣不打一處來。
堂堂警視廳竟然被人闖入，甚至還查不出潛入者究竟做了什麽事！這些人都是吃幹飯的嗎？
松本清長按耐住情緒，扭頭看向剛才匆匆趕到的月城林和松田陣平，欣賞道：“你們的感覺很敏銳，打電話提醒也很及時，要不然警視廳的損失可能更大。”
松田陣平推了一下自己新買的墨鏡，抱著胳膊“嗯”了一聲。
月城林：……
以松田這家夥對警察的態度，月城林覺得他肯定正在心裏吐槽警察辦案的水平。
避免松田陣平說出什麽過於囂張的發言，月城林搶先岔開話題，微笑道：“多謝您的誇讚。我相信警視廳內部的重點區域一定有專人把守，如果一直查不到痕跡的話，或許潛入者的目標在別處？”
松本清長嘆了口氣：“你說的對，警視廳各處都需要排查一遍。”
月城林笑笑，不再說什麽。
松本清長倒是已經知道了今天商場發生的事，露出一個微笑，關心道：“是剛從醫院過來嗎？身體怎麽樣？”
月城林：“還好，沒什麽問題。”其實還有一點疼，但可以忍。
“這一屆的警校學生確實很優秀，”松本清長感嘆道，“今天那個主動代替人質的學生正在做筆錄，也是非常棒的孩子……你們都是未來警視廳的中流砥柱啊。”
月城林聽他說起青森向木，眨眨眼：“殺人犯的死因查到了嗎？”
松本清長點點頭：“你在商場裏的判斷我聽說了，很準確。屍體腰部有針孔，屍檢結果確實是中毒，似乎是一種新型毒藥。初步推測是畏罪自殺。”
畏罪自殺，這個結論不出意料。
月城林聽著，心裏嘆了口氣，他知道這件事很難抓到青森向木動手的證據，別人也不會相信。
畢竟青森向木是一位即將進入警視廳、前途無量的未來警察，誰能想到他會和殺人犯勾結呢？
月城林盡管有自己的猜測，但他沒有證據。而且他現在的人設是青森向木的好同學，實在沒有懷疑對方的理由。
除非月城林說出組織的事——但按道理來說，現在的月城林不應該知道組織的存在。
“但也不能排除他殺的可能，可以從蒙面殺手死前接觸過的人身上再查一查。”月城林只得暗示道。
“謹慎是好習慣。”松本清長雙手交叉，點點頭，頗為讚同地看著月城林。
松本清長內心突然覺得有點遺憾。
這是一位刑偵方面的人才啊！怎麽當初就被特對部搶走了呢？嘖，要不是新的入職安排已經基本確定好，真想爭取一下……
自己如果真的把人要來了，特對部那些家夥肯定要和自己拍桌子。
松本清長正想著，下屬過來匯報調查情況。
“松本警視，已經查過了，門口警衛一直恪盡職守，今天並沒有發現異常的出入情況……”
“窗戶呢？其他途徑有沒有查？”松本清長皺眉。
“都查過了，周邊街道的監控我們也調來了，確實沒有找到可疑的人物。”
松本清長站起來：“不可能！再去找！”
松本清長有點煩心，讓月城林和松田陣平先在這裏休息，他決定親自去看看周邊街道的監控。
————
松本清長一離開，松田陣平大大咧咧靠在椅子上，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撇嘴：“他們能查出來什麽？警察啊……嘖。”
月城林微笑：“如果沒有意外的話，我們也是未來的警察。”
松田陣平理直氣壯：“啊，那不一樣。至少月城就比他們強。說起來，你覺得是怎麽回事？潛入者到底是怎麽快速離開警視廳的啊……竟然到處都查不到線索。”
月城林略略沈思，突然說道：“凡走過必留痕，除非……他根本沒走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，松田陣平眼睛一亮，領悟了月城林的意思。
松田陣平從椅子上跳起來，沖到門口，見到走廊裏匆匆路過的警察，一把抓住問道：“除了警察，今天警視廳裏有來別的什麽人嗎？”
警察有點莫名其妙，撓撓頭道：“今天有幾個報案人前來報案，不過因為人手不足，還沒有處理……他們應該還在，您可以到接待室看一看。”
松田陣平拉上月城林：“走。”
接待室裏果然有人正在等待，只是人很少，只有一對拄著拐杖顫巍巍的老夫妻，還有一個乖巧坐在椅子上的孩子，看起來才小學生年紀。
松田陣平：……
這幾位怎麽看都不像是有能力潛入警視廳的人。
松田陣平有點洩氣，扭頭想要對月城林說話，卻發現月城林目光落在那個小學生身上。
與此同時，小學生也跳起來，驚喜地跑過來：“是你，大哥哥！”
松田陣平有點愕然：“你們認識？”
月城林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：“啊……認識的。”
正是在邪/教事件裏，被他從火場救出來的那個孩子，好像叫做栗川羽。
松田陣平聽到月城林的介紹，有點驚奇的看向栗川羽：“原來是他啊，是個很可愛的孩子。”
雖然那次事件讓松田陣平為月城林的傷勢擔憂了好長一段時間，但是松田陣平不會遷怒到孩子身上。
“是啊，可愛的小朋友，”月城林微笑著揉了揉栗川羽的頭發，“又見面了，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月城林內心微沈。
他想起自己曾經的猜測，這個孩子是穿越者的可能性很大。
那麽對方出現在警視廳的目的就很值得懷疑了。普通孩子當然沒有潛入警視廳的能力，但這位是普通孩子嗎？
“我今天是幫旁邊的老爺爺老奶奶引路的。他們的錢包在路上被壞人搶走了，我知道警視廳的路線，就帶他們來了。”栗川羽性格穩重，說話也很清晰。
“原來是這樣，”月城林俯身平視他，柔聲道，“小栗川很厲害哦。”
“大哥哥是最厲害的，多虧了大哥哥我才能活下來。”栗川羽看向月城林，語氣充滿了童真的擔憂，“哥哥，你現在身體好點沒有？”
月城林微微一笑：“放心，大哥哥不會有事的。”
月城林說著，感覺松田陣平從背後瞥了自己一眼，似乎在說你今天就差點又受傷。
月城林：……
月城林直起身，輕咳一聲，想說點什麽，就看到青森向木正巧做完筆錄，從裏面出來。
青森向木一擡頭，也看到了月城林，便向這個方向走來。
月城林：……又來一個。
松田陣平看見青森向木，果然臉上的笑淡了一些。
栗川羽目光閃了閃，輕輕歪頭，問道：“這位大哥哥是？”
“是我的朋友。”月城林笑了笑，內心卻陷入了思考。
已知現在在場四人，加上他，疑似三人都是穿越者。這是做什麽，穿越者開會嗎？
而且其中兩位穿越者多半都和黑衣組織有關聯，一位疑似下毒滅口，一位疑似潛入警視廳。
這一剎那，月城林忽然有點危機感。
他切實感受到黑方混邪人的濃度真的太高了……紅方是真的危險啊。
月城林微微瞇了一下眼睛。
這時青森向木也走近了，註意到栗川羽，挑眉問道：“這位小朋友是？”
“栗川羽，我上次救下的孩子。”
青森向木回憶起來了，就是月城林重傷的那次，心裏忽然有點不是滋味。
月城林柔和地看向青森向木：“你做完筆錄了？”
“嗯嗯，很順利。”青森向木勾了勾唇角。
“事情結束了就好。”月城林摸了摸下巴，似乎有點疑惑，“說起來，我也聽松本警官提到，屍體腰部有針孔……好奇怪，這個人真的是畏罪自殺麽？他死前只做了開槍的動作，我記得他沒有摸自己的腰部啊……”
青森向木的笑容微微一僵。
“或許我應該再去找松本警官提一提？”月城林沈思。
青森向木：……
月城林還想繼續說什麽，忽然被腦海裏系統的聲音打斷了。
【系統：等等。】
月城林：“忙著呢，怎麽了？”
系統：……您忙著想辦法把人送進監獄呢是吧？
【系統：是這樣的，我們的正篇劇情還沒有開始，除非是不可抗力之外，我們是不希望穿越者在劇情開啟前就出事的……】
系統的語氣有點無奈。
月城林扒馬甲真的太快了，再不介入一下，劇情還沒開始，它怕十位穿越者都要湊不齊了！
月城林：“……你想多了，證據不足，我不會拿青森向木怎麽樣的。”
系統：所以有證據的話你就立刻動手對嗎？
和系統的對話只在瞬息之間，月城林表情都沒有變一下。他看向有點緊張的青森向木，話鋒一轉繼續說道：“算了，或許是我沒有看清也說不定……而且這個殺人犯差點害你受傷，我現在都還在後怕呢。”
青森向木一楞，默默松了口氣，下一秒就對上了月城林的眼睛。
他看見對方溫柔的笑意和關切，心裏一剎那間竟微微顫了顫。
他眼前似乎閃過當時月城林毫不猶豫撲過來救他那一幕，也輕輕道：“是啊……我也在後怕啊。”
“兩位大哥哥在說什麽？”栗川羽好奇擡頭。
“沒什麽，在說怕他受傷。”青森向木笑笑。
天色漸晚，落日的餘暉灑在幾人身上，渡上一層溫暖的色調，一切美好的仿佛一幅畫。
月城林感受著周圍和諧的氛圍，深感在一群戲精中演戲都特別有狀態，還想繼續發揮，忽然被人搭住了肩膀。
扭頭一看，松田陣平帶著墨鏡，看不清對方的眼神。
月城林：……
————
米花商場槍擊案和警視廳潛入案繼續調查中，但是沒有幾位警校生什麽事了。月城林和“可愛的小朋友”栗川羽道別，好不容易回到警校，累的只想倒在床上休息。
這次的輕微撕裂傷又得養幾天了……月城林嘆口氣，突然意識到另一件更悲傷的事。
他去米花商場是為了買衣服的，所以現在衣服呢？！
完全忘記了……
月城林默默用被子蒙住臉。
正在這時，忽然門口傳來敲門聲。
月城林從被子裏探出腦袋，應了一聲。下一刻，他就聽見同期溫柔的聲音。
“月城，睡了嗎？我們談談？”
月城林呆了呆，心想我說我睡了還來得及嗎？
如果
第二天一早，月城林坐在餐廳裏，看著面前的白粥，陷入了沈默。
為什麽會是白粥！
他受傷住院的時候喝這東西真的已經喝夠了……
月城林的目光開始往辣味咖喱飯上掃，蠢蠢欲動。
“養傷的人要喝白粥哦，不要吃辣味食物。”降谷零貼心地把咖喱飯端走，“這個我來幫你解決吧。”
月城林：“……”
“昨天晚上說好的，好好養傷、好好吃飯、好好聽話，”降谷零微笑，“月城不會忘了吧？”
月城林痛苦地閉上眼：“記得。”
經過昨天晚上氣氛友好的交流，月城林非常深刻地檢討了自己的所作所為，在同期們面前進行了一系列保證，發誓以後絕對愛護身體、註意安全，否則——
“忘記了也沒關系，班長會監督你的。”萩原研二把手溫柔地搭在月城林的肩膀上，“相信月城一定會聽班長的話，對不對？”
月城林看了一眼旁邊笑瞇瞇的班長，乖乖低頭喝粥。
“這幾天上課我會陪著你。”伊達航總是非常靠譜，因此被委以重任，對某位不太聽話的人士進行監督。
作為關愛同學的好班長，他還非常貼心地給月城林推薦了西蘭花作為配菜：“這樣營養更全面。”
月城林：……
要不是他不喜歡吃西蘭花，他一定會被同期們的關愛感動到。
吃完一頓毫無味道的早餐，月城林坐在劍道課堂上，整個人都流露出一種佛系鹹魚氣質。
劍道是警校開設的一門課程，月城林的成績相當不錯，但因為受傷的緣故，他這幾周基本上沒什麽上場演練的機會，基本上就是坐在場下觀摩。
不知不覺間，伊達航已經贏了七個對手。
“班長真的很厲害啊。”諸伏景光感嘆道。
“而且還有女朋友。”萩原研二補充。
“不行，還是覺得太人生贏家了！”松田陣平悄悄湊到月城林身邊，“可惜你現在不能上場，要不然我一定給你加油，我覺得唯有你能和班長一戰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們可以給zero加油，他要上場了。”月城林小聲道。
松田陣平嘖了一聲：“他上次逮捕術都輸給班長了，讓我打賭輸的好慘——我賭一個早餐包，這次還是班長贏。”
月城林：“那是特殊情況，zero這次肯定行，我賭一碗白粥。”
松田陣平：“餵餵，誰要白粥啊——”
兩人低聲交談間，教練的聲音傳來：“降谷零勝出！”
“哦哦！”月城林快樂伸手，“早餐包！”
第二次打賭輸掉的松田陣平：“……”
“我都聽見了啊，”伊達航交還竹劍，回到場下，坐到月城林旁邊，笑道，“說起來，月城真的很擅長刀劍，我確實很想比試一下。”
“好啊，等我的身體完全恢覆了吧。”月城林嘆了口氣，“我其實還是對射擊課更感興趣。”
月城林想到自己宿舍裏好像還塞著一把系統送來的長刀……也不知道有什麽用，挺占地方的。
“射擊？那可是zero的強項，下次上課你們一定要比一比。”松田陣平輕輕撞了一下月城林的肩膀，“zero害我打賭輸了兩次，你一定要贏過他，替我報仇！”
月城林：“那明明是你擅自打賭。”
松田陣平不滿：“餵，你真的偏心zero吧！”
還在場上和同學對戰的降谷零往臺下看了一眼，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。
月城林哭笑不得。
上午的陽光灑進窗子，暖風輕拂，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。月城林撐著臉，看著身邊低聲笑鬧的同期們，不自覺露出淡淡微笑。
如果……
如果這樣的生活可以持續下去就好了。如果警校不畢業，如果櫻花不飄落，如果一切停留在此時此刻。
如果不必各奔東西，如果不會陰陽相隔。
如果未來永遠不會到來……
“在想什麽？”班長坐在月城林身邊，敏銳地察覺到月城林在發呆。
月城林回過神，扭頭看向他：“在想道路安全註意事項。”
班長一楞：“啊？”
月城林嚴肅道：“交通安全無小事啊班長。”
班長：“？”
月城林又扭頭看向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：“炸彈這個東西真的很危險。”
松田陣平撓撓頭：“這個我當然知道，怎麽突然說起這個……”
“你能從摩天輪上跳下來嗎？”月城林繼續問道，“那種半空的摩天輪。”
“感覺也不是不行……但我為什麽要從摩天輪上跳下來？”松田陣平莫名其妙。
月城林又看向諸伏景光，忍了又忍，才沒說出“不當臥底行不行”這句奇怪的話。
月城林深沈地嘆了口氣。
“月城？”景光有點擔憂地輕輕喚了一聲，“心情不好麽？”
月城林搖搖頭：“沒事。”
景光溫柔地望向他：“月城，如果遇到什麽事，可以和我們說的。”
月城林楞了楞，輕輕笑了笑：“沒事的，放心吧。”
事情還沒有發生，一定能想到辦法阻止的，誰都不會有事。月城林在心裏默默地想。
忽然感覺手機震了震，月城林趁教官沒有註意，偷偷看了一眼。
竟是之前見過一面的警視廳特對部北川警官的短信，約他下課之後來警視廳一趟。
————
警視廳內。
“北川警官，您找我？”月城林趕到警視廳時，天色已經暗了。
北川警官正坐在辦公桌後，翻看著一疊厚厚的文件，聽到月城林的聲音，擡頭笑道：“坐吧。剛剛整理出來的辦公室，東西擺放比較亂，不要見怪。”
月城林看了一眼，周圍確實是一副剛剛裝修完成的樣子。
“新組建的部門嘛，人都還沒多少，櫃子都是剛從隔壁搬來的。”北川警官開玩笑道，“你算是加入特對部的第一批人才，等將來說不定是元老級的人物呢。”
“你在米花商場的遭遇我也聽說了。身體怎麽樣了？”北川警官關切道。
已經被無數人關心過身體的月城林笑了笑：“沒事的，還好當時比較幸運，沒有中彈。”
“沒事就好。這次叫你來，就是為了這個槍擊案，”北川警官翻看著桌子上的文件，“根據調查，這件事很可能要歸屬於我們特對部的負責範圍了。”
月城林蹙眉：“屬於我們的負責範圍？”
特對部負責的是特殊團體組織的犯罪性案件，並不參與普通的槍殺案。
北川警官輕輕點了點頭：“警視廳最初認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刑事案件，但是調查中發現，這次事件的背後，似乎還有某個組織的參與。”
月城林楞了楞。
月城林知道這件事背後多半有黑衣組織的影子，但是沒想到警視廳能這麽快查出端倪。
看來畢竟是東京警視廳，也有自己的途徑和手段。
“是什麽組織，竟然敢在鬧市殺人？”月城林問道。
北川警官搖搖頭：“我們對它的了解還很少。”
看到月城林皺眉的表情，北川警官忽然笑了一下：“說起來，前幾天上層還討論過，要不要安排你成為臥底人選，幫助我們掌握更多關於這個神秘組織的情況。”
臥底？
這次月城林是真的楞了一下。
“不過這個提議被否決了，放心吧。”北川警官以為他是被這個消息嚇到了，笑了笑寬慰道。
月城林在邪/教案件和商場救人事件中的表現都太引人註目，甚至引起了媒體報道，並不適合作為臥底人選。
月城林聽到北川警官說的話，心卻漸漸往下沈。
北川警官說的很簡略，但是月城林可以猜到，他被否決了，那警視廳將來勢必會安排新的人選去臥底。
安排誰？景光嗎？
月城林心裏一跳。
“警官，我覺得我可以勝任臥底這份工作。”月城林忽然起身道。
北川警官楞了一下，才反應過來，眼前這位黑發青年竟然在主動請求成為一名臥底。
北川沈默幾秒，才看著他道：“臥底可不是一份安全的職業，這可是在黑暗中行走的沒有姓名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月城林表情認真，“我可以做到。”
北川警官定定地看著這個明明有著大好前途、還未畢業就已經鋒芒初露的年輕人。
過了半晌，他忽然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。
他想，警視廳的關註和培養沒有錯。像這樣的人，一定可以承擔住人們的期待吧。
“坐下吧，”北川警官輕輕搖了搖頭，“警視廳對你已經有了其他的安排。”
“這些地下的黑暗組織已經囂張太久了，不能繼續放任下去。”
“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，最近這個組織有一場私下的接頭交易，我們會對此進行針對性的行動。”北川警官緩緩說道，“特對部暫時還沒有步入正軌，人員不足，因此這次先由其他部門主導行動，我們作為輔助。”
“你的入職報告就差歸檔了，差不多也算是特對部的一員，你也跟著去。有其他警察負責行動，不需要你沖在前面，你只需要看和學習。”
對付這樣盤踞在黑暗中的龐然大物，不僅僅需要耐心和計謀，也需要以刀光劃破黑暗的魄力和勇氣。
北川警官看著面前的青年，心想，他會成長為那道威懾黑暗的“刀光”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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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的修羅場
月城林猜的不錯，警視廳確實有被人潛入的痕跡。
“這二十分鐘內的監控都失靈了，我們已經在排查機密檔案室等重點區域，暫時還沒什麽發現。”
刑事部搜查一課管理官松本清長聽著下屬的報告，簡直氣不打一處來。
堂堂警視廳竟然被人闖入，甚至還查不出潛入者究竟做了什麽事！這些人都是吃幹飯的嗎？
松本清長按耐住情緒，扭頭看向剛才匆匆趕到的月城林和松田陣平，欣賞道：“你們的感覺很敏銳，打電話提醒也很及時，要不然警視廳的損失可能更大。”
松田陣平推了一下自己新買的墨鏡，抱著胳膊“嗯”了一聲。
月城林：……
以松田這家夥對警察的態度，月城林覺得他肯定正在心裏吐槽警察辦案的水平。
避免松田陣平說出什麽過於囂張的發言，月城林搶先岔開話題，微笑道：“多謝您的誇讚。我相信警視廳內部的重點區域一定有專人把守，如果一直查不到痕跡的話，或許潛入者的目標在別處？”
松本清長嘆了口氣：“你說的對，警視廳各處都需要排查一遍。”
月城林笑笑，不再說什麽。
松本清長倒是已經知道了今天商場發生的事，露出一個微笑，關心道：“是剛從醫院過來嗎？身體怎麽樣？”
月城林：“還好，沒什麽問題。”其實還有一點疼，但可以忍。
“這一屆的警校學生確實很優秀，”松本清長感嘆道，“今天那個主動代替人質的學生正在做筆錄，也是非常棒的孩子……你們都是未來警視廳的中流砥柱啊。”
月城林聽他說起青森向木，眨眨眼：“殺人犯的死因查到了嗎？”
松本清長點點頭：“你在商場裏的判斷我聽說了，很準確。屍體腰部有針孔，屍檢結果確實是中毒，似乎是一種新型毒藥。初步推測是畏罪自殺。”
畏罪自殺，這個結論不出意料。
月城林聽著，心裏嘆了口氣，他知道這件事很難抓到青森向木動手的證據，別人也不會相信。
畢竟青森向木是一位即將進入警視廳、前途無量的未來警察，誰能想到他會和殺人犯勾結呢？
月城林盡管有自己的猜測，但他沒有證據。而且他現在的人設是青森向木的好同學，實在沒有懷疑對方的理由。
除非月城林說出組織的事——但按道理來說，現在的月城林不應該知道組織的存在。
“但也不能排除他殺的可能，可以從蒙面殺手死前接觸過的人身上再查一查。”月城林只得暗示道。
“謹慎是好習慣。”松本清長雙手交叉，點點頭，頗為讚同地看著月城林。
松本清長內心突然覺得有點遺憾。
這是一位刑偵方面的人才啊！怎麽當初就被特對部搶走了呢？嘖，要不是新的入職安排已經基本確定好，真想爭取一下……
自己如果真的把人要來了，特對部那些家夥肯定要和自己拍桌子。
松本清長正想著，下屬過來匯報調查情況。
“松本警視，已經查過了，門口警衛一直恪盡職守，今天並沒有發現異常的出入情況……”
“窗戶呢？其他途徑有沒有查？”松本清長皺眉。
“都查過了，周邊街道的監控我們也調來了，確實沒有找到可疑的人物。”
松本清長站起來：“不可能！再去找！”
松本清長有點煩心，讓月城林和松田陣平先在這裏休息，他決定親自去看看周邊街道的監控。
————
松本清長一離開，松田陣平大大咧咧靠在椅子上，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撇嘴：“他們能查出來什麽？警察啊……嘖。”
月城林微笑：“如果沒有意外的話，我們也是未來的警察。”
松田陣平理直氣壯：“啊，那不一樣。至少月城就比他們強。說起來，你覺得是怎麽回事？潛入者到底是怎麽快速離開警視廳的啊……竟然到處都查不到線索。”
月城林略略沈思，突然說道：“凡走過必留痕，除非……他根本沒走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，松田陣平眼睛一亮，領悟了月城林的意思。
松田陣平從椅子上跳起來，沖到門口，見到走廊裏匆匆路過的警察，一把抓住問道：“除了警察，今天警視廳裏有來別的什麽人嗎？”
警察有點莫名其妙，撓撓頭道：“今天有幾個報案人前來報案，不過因為人手不足，還沒有處理……他們應該還在，您可以到接待室看一看。”
松田陣平拉上月城林：“走。”
接待室裏果然有人正在等待，只是人很少，只有一對拄著拐杖顫巍巍的老夫妻，還有一個乖巧坐在椅子上的孩子，看起來才小學生年紀。
松田陣平：……
這幾位怎麽看都不像是有能力潛入警視廳的人。
松田陣平有點洩氣，扭頭想要對月城林說話，卻發現月城林目光落在那個小學生身上。
與此同時，小學生也跳起來，驚喜地跑過來：“是你，大哥哥！”
松田陣平有點愕然：“你們認識？”
月城林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：“啊……認識的。”
正是在邪/教事件裏，被他從火場救出來的那個孩子，好像叫做栗川羽。
松田陣平聽到月城林的介紹，有點驚奇的看向栗川羽：“原來是他啊，是個很可愛的孩子。”
雖然那次事件讓松田陣平為月城林的傷勢擔憂了好長一段時間，但是松田陣平不會遷怒到孩子身上。
“是啊，可愛的小朋友，”月城林微笑著揉了揉栗川羽的頭發，“又見面了，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月城林內心微沈。
他想起自己曾經的猜測，這個孩子是穿越者的可能性很大。
那麽對方出現在警視廳的目的就很值得懷疑了。普通孩子當然沒有潛入警視廳的能力，但這位是普通孩子嗎？
“我今天是幫旁邊的老爺爺老奶奶引路的。他們的錢包在路上被壞人搶走了，我知道警視廳的路線，就帶他們來了。”栗川羽性格穩重，說話也很清晰。
“原來是這樣，”月城林俯身平視他，柔聲道，“小栗川很厲害哦。”
“大哥哥是最厲害的，多虧了大哥哥我才能活下來。”栗川羽看向月城林，語氣充滿了童真的擔憂，“哥哥，你現在身體好點沒有？”
月城林微微一笑：“放心，大哥哥不會有事的。”
月城林說著，感覺松田陣平從背後瞥了自己一眼，似乎在說你今天就差點又受傷。
月城林：……
月城林直起身，輕咳一聲，想說點什麽，就看到青森向木正巧做完筆錄，從裏面出來。
青森向木一擡頭，也看到了月城林，便向這個方向走來。
月城林：……又來一個。
松田陣平看見青森向木，果然臉上的笑淡了一些。
栗川羽目光閃了閃，輕輕歪頭，問道：“這位大哥哥是？”
“是我的朋友。”月城林笑了笑，內心卻陷入了思考。
已知現在在場四人，加上他，疑似三人都是穿越者。這是做什麽，穿越者開會嗎？
而且其中兩位穿越者多半都和黑衣組織有關聯，一位疑似下毒滅口，一位疑似潛入警視廳。
這一剎那，月城林忽然有點危機感。
他切實感受到黑方混邪人的濃度真的太高了……紅方是真的危險啊。
月城林微微瞇了一下眼睛。
這時青森向木也走近了，註意到栗川羽，挑眉問道：“這位小朋友是？”
“栗川羽，我上次救下的孩子。”
青森向木回憶起來了，就是月城林重傷的那次，心裏忽然有點不是滋味。
月城林柔和地看向青森向木：“你做完筆錄了？”
“嗯嗯，很順利。”青森向木勾了勾唇角。
“事情結束了就好。”月城林摸了摸下巴，似乎有點疑惑，“說起來，我也聽松本警官提到，屍體腰部有針孔……好奇怪，這個人真的是畏罪自殺麽？他死前只做了開槍的動作，我記得他沒有摸自己的腰部啊……”
青森向木的笑容微微一僵。
“或許我應該再去找松本警官提一提？”月城林沈思。
青森向木：……
月城林還想繼續說什麽，忽然被腦海裏系統的聲音打斷了。
【系統：等等。】
月城林：“忙著呢，怎麽了？”
系統：……您忙著想辦法把人送進監獄呢是吧？
【系統：是這樣的，我們的正篇劇情還沒有開始，除非是不可抗力之外，我們是不希望穿越者在劇情開啟前就出事的……】
系統的語氣有點無奈。
月城林扒馬甲真的太快了，再不介入一下，劇情還沒開始，它怕十位穿越者都要湊不齊了！
月城林：“……你想多了，證據不足，我不會拿青森向木怎麽樣的。”
系統：所以有證據的話你就立刻動手對嗎？
和系統的對話只在瞬息之間，月城林表情都沒有變一下。他看向有點緊張的青森向木，話鋒一轉繼續說道：“算了，或許是我沒有看清也說不定……而且這個殺人犯差點害你受傷，我現在都還在後怕呢。”
青森向木一楞，默默松了口氣，下一秒就對上了月城林的眼睛。
他看見對方溫柔的笑意和關切，心裏一剎那間竟微微顫了顫。
他眼前似乎閃過當時月城林毫不猶豫撲過來救他那一幕，也輕輕道：“是啊……我也在後怕啊。”
“兩位大哥哥在說什麽？”栗川羽好奇擡頭。
“沒什麽，在說怕他受傷。”青森向木笑笑。
天色漸晚，落日的餘暉灑在幾人身上，渡上一層溫暖的色調，一切美好的仿佛一幅畫。
月城林感受著周圍和諧的氛圍，深感在一群戲精中演戲都特別有狀態，還想繼續發揮，忽然被人搭住了肩膀。
扭頭一看，松田陣平帶著墨鏡，看不清對方的眼神。
月城林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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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花商場槍擊案和警視廳潛入案繼續調查中，但是沒有幾位警校生什麽事了。月城林和“可愛的小朋友”栗川羽道別，好不容易回到警校，累的只想倒在床上休息。
這次的輕微撕裂傷又得養幾天了……月城林嘆口氣，突然意識到另一件更悲傷的事。
他去米花商場是為了買衣服的，所以現在衣服呢？！
完全忘記了……
月城林默默用被子蒙住臉。
正在這時，忽然門口傳來敲門聲。
月城林從被子裏探出腦袋，應了一聲。下一刻，他就聽見同期溫柔的聲音。
“月城，睡了嗎？我們談談？”
月城林呆了呆，心想我說我睡了還來得及嗎？
如果
第二天一早，月城林坐在餐廳裏，看著面前的白粥，陷入了沈默。
為什麽會是白粥！
他受傷住院的時候喝這東西真的已經喝夠了……
月城林的目光開始往辣味咖喱飯上掃，蠢蠢欲動。
“養傷的人要喝白粥哦，不要吃辣味食物。”降谷零貼心地把咖喱飯端走，“這個我來幫你解決吧。”
月城林：“……”
“昨天晚上說好的，好好養傷、好好吃飯、好好聽話，”降谷零微笑，“月城不會忘了吧？”
月城林痛苦地閉上眼：“記得。”
經過昨天晚上氣氛友好的交流，月城林非常深刻地檢討了自己的所作所為，在同期們面前進行了一系列保證，發誓以後絕對愛護身體、註意安全，否則——
“忘記了也沒關系，班長會監督你的。”萩原研二把手溫柔地搭在月城林的肩膀上，“相信月城一定會聽班長的話，對不對？”
月城林看了一眼旁邊笑瞇瞇的班長，乖乖低頭喝粥。
“這幾天上課我會陪著你。”伊達航總是非常靠譜，因此被委以重任，對某位不太聽話的人士進行監督。
作為關愛同學的好班長，他還非常貼心地給月城林推薦了西蘭花作為配菜：“這樣營養更全面。”
月城林：……
要不是他不喜歡吃西蘭花，他一定會被同期們的關愛感動到。
吃完一頓毫無味道的早餐，月城林坐在劍道課堂上，整個人都流露出一種佛系鹹魚氣質。
劍道是警校開設的一門課程，月城林的成績相當不錯，但因為受傷的緣故，他這幾周基本上沒什麽上場演練的機會，基本上就是坐在場下觀摩。
不知不覺間，伊達航已經贏了七個對手。
“班長真的很厲害啊。”諸伏景光感嘆道。
“而且還有女朋友。”萩原研二補充。
“不行，還是覺得太人生贏家了！”松田陣平悄悄湊到月城林身邊，“可惜你現在不能上場，要不然我一定給你加油，我覺得唯有你能和班長一戰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們可以給zero加油，他要上場了。”月城林小聲道。
松田陣平嘖了一聲：“他上次逮捕術都輸給班長了，讓我打賭輸的好慘——我賭一個早餐包，這次還是班長贏。”
月城林：“那是特殊情況，zero這次肯定行，我賭一碗白粥。”
松田陣平：“餵餵，誰要白粥啊——”
兩人低聲交談間，教練的聲音傳來：“降谷零勝出！”
“哦哦！”月城林快樂伸手，“早餐包！”
第二次打賭輸掉的松田陣平：“……”
“我都聽見了啊，”伊達航交還竹劍，回到場下，坐到月城林旁邊，笑道，“說起來，月城真的很擅長刀劍，我確實很想比試一下。”
“好啊，等我的身體完全恢覆了吧。”月城林嘆了口氣，“我其實還是對射擊課更感興趣。”
月城林想到自己宿舍裏好像還塞著一把系統送來的長刀……也不知道有什麽用，挺占地方的。
“射擊？那可是zero的強項，下次上課你們一定要比一比。”松田陣平輕輕撞了一下月城林的肩膀，“zero害我打賭輸了兩次，你一定要贏過他，替我報仇！”
月城林：“那明明是你擅自打賭。”
松田陣平不滿：“餵，你真的偏心zero吧！”
還在場上和同學對戰的降谷零往臺下看了一眼，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。
月城林哭笑不得。
上午的陽光灑進窗子，暖風輕拂，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。月城林撐著臉，看著身邊低聲笑鬧的同期們，不自覺露出淡淡微笑。
如果……
如果這樣的生活可以持續下去就好了。如果警校不畢業，如果櫻花不飄落，如果一切停留在此時此刻。
如果不必各奔東西，如果不會陰陽相隔。
如果未來永遠不會到來……
“在想什麽？”班長坐在月城林身邊，敏銳地察覺到月城林在發呆。
月城林回過神，扭頭看向他：“在想道路安全註意事項。”
班長一楞：“啊？”
月城林嚴肅道：“交通安全無小事啊班長。”
班長：“？”
月城林又扭頭看向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：“炸彈這個東西真的很危險。”
松田陣平撓撓頭：“這個我當然知道，怎麽突然說起這個……”
“你能從摩天輪上跳下來嗎？”月城林繼續問道，“那種半空的摩天輪。”
“感覺也不是不行……但我為什麽要從摩天輪上跳下來？”松田陣平莫名其妙。
月城林又看向諸伏景光，忍了又忍，才沒說出“不當臥底行不行”這句奇怪的話。
月城林深沈地嘆了口氣。
“月城？”景光有點擔憂地輕輕喚了一聲，“心情不好麽？”
月城林搖搖頭：“沒事。”
景光溫柔地望向他：“月城，如果遇到什麽事，可以和我們說的。”
月城林楞了楞，輕輕笑了笑：“沒事的，放心吧。”
事情還沒有發生，一定能想到辦法阻止的，誰都不會有事。月城林在心裏默默地想。
忽然感覺手機震了震，月城林趁教官沒有註意，偷偷看了一眼。
竟是之前見過一面的警視廳特對部北川警官的短信，約他下課之後來警視廳一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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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視廳內。
“北川警官，您找我？”月城林趕到警視廳時，天色已經暗了。
北川警官正坐在辦公桌後，翻看著一疊厚厚的文件，聽到月城林的聲音，擡頭笑道：“坐吧。剛剛整理出來的辦公室，東西擺放比較亂，不要見怪。”
月城林看了一眼，周圍確實是一副剛剛裝修完成的樣子。
“新組建的部門嘛，人都還沒多少，櫃子都是剛從隔壁搬來的。”北川警官開玩笑道，“你算是加入特對部的第一批人才，等將來說不定是元老級的人物呢。”
“你在米花商場的遭遇我也聽說了。身體怎麽樣了？”北川警官關切道。
已經被無數人關心過身體的月城林笑了笑：“沒事的，還好當時比較幸運，沒有中彈。”
“沒事就好。這次叫你來，就是為了這個槍擊案，”北川警官翻看著桌子上的文件，“根據調查，這件事很可能要歸屬於我們特對部的負責範圍了。”
月城林蹙眉：“屬於我們的負責範圍？”
特對部負責的是特殊團體組織的犯罪性案件，並不參與普通的槍殺案。
北川警官輕輕點了點頭：“警視廳最初認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刑事案件，但是調查中發現，這次事件的背後，似乎還有某個組織的參與。”
月城林楞了楞。
月城林知道這件事背後多半有黑衣組織的影子，但是沒想到警視廳能這麽快查出端倪。
看來畢竟是東京警視廳，也有自己的途徑和手段。
“是什麽組織，竟然敢在鬧市殺人？”月城林問道。
北川警官搖搖頭：“我們對它的了解還很少。”
看到月城林皺眉的表情，北川警官忽然笑了一下：“說起來，前幾天上層還討論過，要不要安排你成為臥底人選，幫助我們掌握更多關於這個神秘組織的情況。”
臥底？
這次月城林是真的楞了一下。
“不過這個提議被否決了，放心吧。”北川警官以為他是被這個消息嚇到了，笑了笑寬慰道。
月城林在邪/教案件和商場救人事件中的表現都太引人註目，甚至引起了媒體報道，並不適合作為臥底人選。
月城林聽到北川警官說的話，心卻漸漸往下沈。
北川警官說的很簡略，但是月城林可以猜到，他被否決了，那警視廳將來勢必會安排新的人選去臥底。
安排誰？景光嗎？
月城林心裏一跳。
“警官，我覺得我可以勝任臥底這份工作。”月城林忽然起身道。
北川警官楞了一下，才反應過來，眼前這位黑發青年竟然在主動請求成為一名臥底。
北川沈默幾秒，才看著他道：“臥底可不是一份安全的職業，這可是在黑暗中行走的沒有姓名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月城林表情認真，“我可以做到。”
北川警官定定地看著這個明明有著大好前途、還未畢業就已經鋒芒初露的年輕人。
過了半晌，他忽然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。
他想，警視廳的關註和培養沒有錯。像這樣的人，一定可以承擔住人們的期待吧。
“坐下吧，”北川警官輕輕搖了搖頭，“警視廳對你已經有了其他的安排。”
“這些地下的黑暗組織已經囂張太久了，不能繼續放任下去。”
“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，最近這個組織有一場私下的接頭交易，我們會對此進行針對性的行動。”北川警官緩緩說道，“特對部暫時還沒有步入正軌，人員不足，因此這次先由其他部門主導行動，我們作為輔助。”
“你的入職報告就差歸檔了，差不多也算是特對部的一員，你也跟著去。有其他警察負責行動，不需要你沖在前面，你只需要看和學習。”
對付這樣盤踞在黑暗中的龐然大物，不僅僅需要耐心和計謀，也需要以刀光劃破黑暗的魄力和勇氣。
北川警官看著面前的青年，心想，他會成長為那道威懾黑暗的“刀光”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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